爬墙一时爽,一直爬墙一直爽。
文/莫方
番外章初
时间回到爆炸发生前一天。
“大哥,这件事阿诚哥知道吗?”明台坐在沙发上,他的表情难得一见的认真。
“他明天会出去,而且近日他在与我闹别扭。”
意思就是不打算告知阿诚这件事的意思了。明楼大拇指不住的摩挲着钢笔,最重要的是这件事有一定危险,如果时间不掐算的正当好,后果是极及惨烈的。
“诶,大哥你在开玩笑吗?阿诚哥一向对你敬若神明,怎么敢与你闹别扭?”
“敬若神明?”明楼暗自咀嚼着这四个字,怎么想都觉得怪怪的。
“不然呢?”
明楼不打算与他油嘴滑舌,直接挥手赶人,“你先去准备,记住不许告诉他。”
“知道了。”
明台走后,明楼还兀自在那琢磨着。
只是敬若神明吗?
不见得吧?
次日。
明楼做足了“约会”的姿态才将汪曼春约了出来,为此他还特意穿上了阿诚为他买的那件大衣。不得不说一句,阿诚的眼光还是蛮不错。
的确很不错,不仅仅是在选衣上面,在选人上面尤其是。
明楼从楼梯上走下来,他看见阿诚站在楼梯口,他的背脊总是挺得笔直,他的身姿总是肃穆挺直。
明楼走近了他身旁,发现他神色有些不好,他心知此中缘由,但眼下却并不打算解释。
他在等。
他想等一切结束,等一切雨过天晴再告诉他一些事。
然而现在还不行。
他今天必须去执行一项任务。这项任务除了他谁也办不了,谁也办不成。
他要对汪曼春抛下一个鱼饵,有时候一个鱼饵总是能引来诸多虾兵蟹将争先抢夺,他要做的就是在这些虾兵蟹将咬钩之后将之一一除尽。小兵小卒全军覆没,一个手上没了兵的将军,就像是一只没了爪牙的老虎,任是她再如何扑腾,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
外面风卷云涌,一片暗沉低压,似很快就有一场暴雨将至。
明楼准备出门了。
他从阿诚身边走过,一步都不曾停顿。他走到门口,正准备开门,阿诚从身后喊住了他。
明楼停步,转身,看见那人就站在离自己不足一手臂的距离,他递过来一把黑色雨伞,语带关切叮嘱自己。他眼里深藏着隐而不露的担心,明楼又岂会看不懂,原本因为今日行动而沉重的心情在这一刻忽的稍稍轻松了些许。
这个人此刻就站在自己面前,他的一切神情变化全系因他高兴而高兴,因他痛苦而痛苦,他所有的关注力都集中在他一人身上,他的眼里倒映着的是属于他的影子,他的呼吸吐纳间,那灼人的温度仿佛能直接烫到他心里去。
明楼看着他,心里无端涌出一股冲动。
他想伸手,他知道这很容易。
只要将手臂轻轻一抬,便很轻易就能将人拥入怀中。然而他没有这么做。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是的,不敢?
他真的不敢。
他害怕自己一旦跨出这一步,就再也舍不得放手,他怕自己一旦跨出这一步,就算是死,也要带着他一起堕入地狱。
他生他亦生,他死,亦绝不留他独活。
可他最终还是心疼了,在看见阿诚澄澈如夕,光华流转的那双眼睛时。
他终是舍不得这乱世纷繁间以后再也不会存在这个人,他真的舍不得。
这人呐,但凡一动心,一动情,便易束手束脚,便易心慈,便易手软。
而倘若明楼知道自己眼下这一时心软会让他们日后差一点就天人永隔,那么现在,就算使些阴私手段,做些卑劣行径,他也定要将这人牢牢栓在自己身边,哪怕是死,也要拉着他的手一起共赴。
——
明楼还是走了。
一个人走的。
他终于还是踏上了那条日后只要一回想起来总会感到心疼到无以复加的荆棘之路。
当然眼下他对此是毫不知情的,于是他走时虽心情复杂,但到底无后顾之忧。
茶餐厅与事发地只隔了一条街,这是明楼特意选的地点,既能将事态发展掌握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又能近距离观察汪曼春的神态模样以此来判断推测她的手段,为接下来的行动做进一步调整筹划。
按照他与明台事先定好的计划,由明台为诱饵去激怒汪曼春。汪曼春为了新仇旧恨,一定会不惜代价来伏击。当然这种被集火于一身的危险明楼是绝不会考虑不到的,所以事先他准备了一个人,一个哪怕是他从背后看也绝对会错认的人。这个人不仅形似明台,且身手敏捷,逃跑的手段甚为诡秘灵活,因此明楼无需为他的生命安全而心存顾虑。
虽说计划周密,但汪曼春的警觉灵敏也不容小觑,所以为了确保计划万无一失,明台本人在事发前会在现场露个脸。不过也仅仅是露个脸,呆那么一时片刻的功夫而已,之后他就会从事先准备好的秘密路线撤离。
爆炸发生前三分钟,明台正从咖啡馆后门溜出去,只是走到半途伸手一模才发现不知何时把老师送的手表落下了,这使得他不得不又原路折回。而等他去到咖啡馆,从角落里拾到手表
起身时正巧就看见阿诚的身影出现在咖啡厅里。明台心里咯噔一声,完了,这回大哥可玩脱了。
爆炸声响起的那一瞬间,没有任何时间去留给明台审时度势,他的身体本能的就扑了过去。他知道炸弹安放地,所以扑过去的动作极及巧妙的避开了爆发中心点。只是动作到底慢了一步,未来得及撤离爆炸范围,于是受伤便就在所难免了。
两个人几乎在同一时间昏厥了过去。
——
明台是最先醒过来的,他抚着额头坐起身,脑袋里还嗡嗡响,缓了好一会儿才感觉舒服了点。
硝烟弥漫,尘土飞扬,时间有那么一瞬间是静止的,就在明台转了头看见躺在离自己不远处的那个身影时。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满脸惊骇的爬到那人身旁抖索着双手去触碰他的脸。
许是他及时将人扑开,又正好将整个身体挡在了那人身上,因此,那人的身体倒没受到许多冲击,反倒是自己的那张脸上,此时一脸血污,看上去伤势颇重。
明台神情茫然疑惑,就这么呆坐在那死死盯着地上那个依旧昏迷不醒的看直了眼。
有脚步声渐行渐近。
是王天风。
“明台?!”
王天风一看见地上躺着的人时已失声喊出来,他面上满是难以置信之色,他踉跄着上前,跪倒在地,双手颤抖着缓慢伸出,就在他的手即将触到那张脸时,一道声音闷闷响起。
“老师,我在这。”
王天风:“……”
气氛一时静默,过了好一会儿,王天风才凝起眉看着此时明台那一脸认真的神态。
他是极有城府之人,只略想了片刻,已冷静下来。
“怎么回事?”
“如你所见,不知何故,我和阿诚哥互换了身体。”明台耸了耸肩,依旧一副玩世不恭的派头。只是这若是由他本体做出来可谓赏心悦目,然现下换到那张总是一脸正直冷静的面容上,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别扭。
王天风下意识别了过头,随后反应过来这人眼下姓明名台,便又将脸转回来看着他。
“毒蛇知道吗?”
明台摇了摇头,自事发到现在为止不过十几分钟时间,大哥估计还没收到突发意外的消息。
“你先带他回去好好休息,我留在这等毒蛇。”
“好。”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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